回到院子的时候,正瞧见琬宜吃力提着水桶,旁边一滩水迹,看样子洒了不少。她挽了袖子摇摇晃晃走了两步,拎不动,放下来,弯腰喘粗气。
谢安站门口看她一会,走几步过去,抢她前面握住桶把儿,“不用你,给我。”
琬宜愣一下,抬眼往上看,他俯着身,衣领往下垂,锁骨露出大半,线条硬朗。她脸一红,顺从往后退一步,谢安绷着脸把桶提起来,走两步才想起来,问她,“放哪儿去?”
“啊,”琬宜撩撩耳边头发,小碎步从他身边擦过,指着正屋前面,“房门口,衣裳还有几件没洗完。”
听她说起,谢安才注意到,院子里的晾衣绳已经满满挂了一排,滴答往下淌着水。他那件黑外衣在最外面,旁边晾着她的罗裙,象牙色。两者在一起,格外和谐。
迎风招展的时候,腰带擦过裙摆,谢安眯一下眼,刚才憋闷的心情恍然舒缓许多。
花已经搬到院里去了,挨着鸡舍,摆了三四排。都是鲜艳艳的颜色,牡丹,月季,翠菊,刚洒过水,阳光流转在花瓣上,闪的谢安眼睛发花。
他抬手挡住一半眼帘,听着身后的哗哗水声,目光在一朵朵花上瞟过,视线飘忽,明显心思不在上面。
阿黄吃饱喝足蹭过来,不客气地选盆牡丹下面懒散躺着。谢安歪头瞧见,哼笑一声,脚尖过去踩踩它尾巴,“老子累死累活,你倒好命,整天悠闲着?”
阿黄对这等讨人嫌的行为表示不满,又惧于谢安淫威不敢造次,喵呜一声翻了个身,拿背对着他。
谢安扯一边嘴角,继续踩它尾巴,“她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,瞧你一嘴腥味,恶心不恶心。”阿黄不理,他顿了下,又说句,“爷还饿着,半天没吃几口。”
……
他有一句没一句念叨着,不知不觉间,后面水声停下。
谢安回头看一眼,瞧见琬宜侧脸,依旧洁白无瑕,一缕发丝垂下,美的像幅画。她安静垂着眸,手上动作娴熟拧衣裳,因为要干活,腰带系的紧,把腰束的细细一小条,胸前鼓起个饱满弧度。
裙摆垂到脚踝,露出双浅色绣鞋。
似是察觉到他肆无忌惮的目光,琬宜偏头看过去。谢安并没躲,大大方方迎上她的眸子,琬宜怔一下,然后笑笑。眉目舒展,婉约柔和,微微颔首后,转身回屋里去拿木夹子。
看着她笑,谢安心脏狠狠一缩,仓促回头后,仍旧跳如擂鼓。
琬宜许久没理他,蓦的一弯唇,谢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