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宁在这边轻松惬意,那头的陈景只能养几天伤。他吃了药,身体恢复需要一定时间。
白天,房子空空荡荡,安静得甚至能听见树叶飘落的声音。
陈景闭上眼,咳嗽了一声。他又成了一个人,这样没什么不好。
手机铃声响起,陈景看见上面闪烁的“陈怜星”三个字,接起来。
“陈景,你上次给我的钱,只够买舞台剧的衣服。”她抱怨道,“可是我那个角色,还需要一双鞋子,你再给我打点钱过来!”
陈景没说话,眸中浓郁的黑交错。
陈怜星没有听见他的回答,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并非那么好惹,他十来岁提着刀坐在家门口的魄力,让她至今想起来都胆寒。
陈怜星只好放低姿态,说道:“你知道的,我为了这出舞台剧准备了很久。小时候爸爸在家,还送我去舞蹈班和唱团学习,他肯定也很希望看见我完成这出舞台剧。”
陈景压住咳嗽:“你妈妈,病情,恶化了。”他只要不说长句子,便不会结巴,只不过声音依旧沙哑。
陈怜星有点儿意外,她咬牙道:“我改天会抽空去看她的,可是……现在大家都等着我呢,拜托你,我总不能让所有人失望吧。”
陈景冷冷问她:“要多少。”
陈怜星心中一喜:“不多,鞋子只要六百块。你不用像上次那样来我学校,打在我卡里就行。”她一心要钱,也没听出陈景的声音压抑,有不对劲的地方。
陈怜星本就只顾着自己,躺在医院的亲妈,陈怜星没觉得陈景能救活。陈景每个月赚那么多,基本全砸在陈母身上,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骨髓,以至于陈怜星每个月从陈景那里得到的生活费也不多。
陈怜星得到了满意的回答,挂掉电话。
陈景坐起来,穿衣服出门。今天周末,他答应了那位纪小姐的雇佣。他唇色尚且带着几分苍白,可这种疼痛,陈景能忍住。
他出门前路过晾衣绳,上面的衣服还没收下来,却已经干了,在阳光下投出剪影。
衣服被那娇气包晾得乱七八糟,陈景却看了好一会儿。
他承认,今天之前,他渴望陈怜星的亲情,像曾经那样,让他感受到自己并非异类,感受活着的温度。
可是此刻,他突然才发现,自己一点感觉都没了。
一种厌倦心烦的情绪涌上来,陈怜星认不认他,有什么关系?
纪恬想到今天可以见到陈景,还能和他一起逛街